每天都是很平淡的一天，你怎么把它变成好日子？

作者 | 王镇华

参阅【王镇华老师详解《中孚卦》选编】：

每天都是很平淡的一天，你怎么把它变成好日子？或者说，一件事情已经做得很腻了，如何高尚其事？我们前面有提过，还原那件事情的真实、价值、意义。我这两天为了把“祖妣”这两个字弄清楚，居然把文王的心意弄通了。从文字学、甲骨文、很多资料、屈万里先生、顾炎武《日知录》都提到“祖”。就是三代以上，通通称“祖”；女性，三代以上都是称“妣”。祖跟妣，可以指生时，也可以指过世后，就是搞不清楚。主要的一个线索是，王力这一位蛮出色的语言学家，他说父亲的父亲称祖，这没错，可是下面一句话——在周朝又称王父。这个称呼很特别，我们待会儿就是要把这个解释清楚，很多大问题都可以豁然讲通，包括禅让，包括祖宗，就是宗法制度，包括中国文化怎么跨过皇帝的世袭，怎么跨过宗教信仰。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我们今天就是要介绍中国文化人文信仰，讲得完整一点，中道的人文信仰。黑板上的对联，是随手看到的两句，虽然很平淡，但是彻底到位的。杜甫这位大诗人，他的历史性深入经典，因为他眼睛面对苍生怎么活，不管他有没有读经，他就是有经在身。很多人读了经，把经拉下来，变成史学，变成文字学，变成什么学。对不起！这个是往下。杜甫是了不起的。上联：“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我们今天就是干旱，人跟人之间干干的，缺少水分。我常常觉得，来点水分，是很温暖的。没有水分，不行啊！有的人水分很多，一碰到就开始哭，那也不是好事情。【评：心灵枯竭、人情冷漠，就会出现这些现象。】请问，是什么东西进来了？（生：春雨。）

春雨，是这首诗的名字。《春夜喜雨》，是杜甫这首诗的名字。春，是什么？《春秋经》:“元年春王正月。”春天是真正天然的王者，他一来到，万物蠢动，生命勃发，没有例外。而人过春节，却在家里面干嘛？越来越糟糕，节庆变成自己欢乐的借口，我们几乎快忘记了春天的信息。

义泉虽至近，盗索不敢沁

下联：“义泉虽至近，盗索不敢沁。”主体就是德跟道，在位上，只有一个标准——义行。你真的敢面对上天，努力做人，标准——大自然，而不是人的样子，就自然的样子。泉，我们内心最渴望的，就是做一点恰当的事。每天有恰当吗？义，就是恰当而已啊！该做的事，人类最大的老毛病，就是拖。迂乃心，这颗心就是拖，拖到临终都还没做。第二个，黜乃心，这颗厉害的心啊，要给他一点挫折。就是人心太厉害，这个厉害使你原地踏步，乘马班如。不管是屯卦第二爻、第四爻、第六爻，都是“乘马班如”。你明明有一匹很有生命力的马，比你走路快，但是我们没有用它来往前上进，反而用它来解释自己，结果原地踏步。尤其老年的踏步，非常悲哀，一个个困在自己的心牢里，固定模式，出不来。

《中孚卦》：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

好，请看中孚卦。中孚，“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豚鱼，在祭典里面很常见。豚就是小猪，三个月的小猪；鱼最多卵，表示祭拜的人的至诚。我们现在很清楚，任何一个节庆的祭典，都是为了恢复生命的真诚。整个过程完了，你的心要进入中道状态，心本身、生命本身，全部还原。所以拜拜，没有人说：“赶快！赶快！”这句话一出来，没有文化。你再丰盛，没有用。而这种中孚、中道的信仰，“利涉大川”。古代就把生命如渡大河，因为河有很多危险，我们前面谈坎卦跟离卦就很清楚了。“利贞”，尤其宗教祭祀最严肃的事情，他还是提醒你要正。这个很奇怪，照理说宗教本身就是至正至诚，为什么还要提“正”呢？你如果光有德，还没有面对道，那就是一半，还没有到位，所以这个提醒并不多余。【评：所以，你皈依某种宗教，并不意味着就能走通人生路。任何外求，都不能替代复自道。而且你觉得自己很善良，很诚恳，也不能保证就畅通无阻，你还要发展出后得智，要通达世间法。】

在《中庸》里面：“君子之道……知风之自，知微之显。”那很精彩。像我们现在要注意风气，要注意趋势、时代的趋势，你有德就知道，不会悲观，也不会明天一定更好，没有这种乐观的。【评：学习了中国文化，你既不会盲目乐观，也不会陷入悲观，而是可以做到时时达观，无咎，悔亡。】我看到一个诗句，“江豚吹浪夜还风”，所以江豚跟风，都是属于万物相感应的一个现象。江豚可能一般都在深海，它也要浮到海面透气，只有在起风的时候，它觉得出来最适合。

下面两个动物，这一卦都用了。鹤知秋，鸡知旦，当然这个鸡是公鸡，可是母鸡也没有闲着，它知道孵蛋21天。中孚这一卦的孚，就是借母鸡的象征。母鸡孵蛋，谨守中道，它自己不知道。所以我觉得最笨的就是母亲，但让我们永远怀念的还是母亲，她要你帮她做点家事，就是用拜托的。小孩做完：“好啦！好啦！我帮你啦！”那个家不是他的啊？我就曾经干过这种事。我是不做家事的，但只要妈妈、太太叫，我一定做，现在态度都变很好，知道那是我的本分。

人的中孚，在心。中道的信仰，关键就是要收服这个心。以祭礼为中节，祭礼之中节为孚，而不是很铺张，看谁拜的多，不是！中节，就是恰到好处。你知道那个礼，那个拜起来的礼，这就对了，你的真诚出来了。古代的祭品，最高的太羹玄酒。太羹，就是清水放一块肉，煮出来的就是太羹。玄酒、杯子、水，都要纯净。洗干净，找干净的水，就是最高的酒，贵在薄而纯。所以，薄就是礼不在祭品，不在多，不在豪华，不在大小，就是牛啊猪啊不一定，要合乎你的身分。这个薄礼，特指士跟庶人，就是大众，他的祭品一定是薄的，可是纯。我们看到这个字，也有点紧张，谁纯啊？我现在发现，一个人要保持像个人的质量，就是这颗心要纯，其他的不重要。纯，一定是指婴儿的心，童真、真诚。怎么讲，就是源头的那一点，老天爷给我们的是这个心。我们在你做一切之前，先用真诚爱自己，做得到吗？在你做任何之前，不要找借口，全世界要毁灭，你还是要用真诚爱自己，你就不会被毁灭，至少这颗心不会被毁灭，身体消失是早晚的事。所以他要点出的“薄而纯”，就是祭典里面最珍贵的，“虚而中也”。要把自己的心念，释放开——虚，然后进入德，德一定呼应默契道，中道就出来了。

彖曰：乘木舟虚也。中孚以利贞。乃应乎天也。

“中孚以利贞，乃应乎天也”。我们讲的正，不是人正不正，一定是从天心、天的身体、大自然讲起。我们一再强调，天心跟天的身体，就是心本身跟生命本身。这两个“本身”，确保整个生命再复杂，就是那一件大事，大生命、一体感，不能动摇。反过来的极端，一个人要怎么用这颗心？对不起！自己负责，不能够绑死在一起，没有办法。所以这两个，绝对矛盾，但绝对合理。“主体”普同，“位”用心独特，就这样。【评：都是特别到位的话。所以，其实，在世间行走，开创所谓事业，所有遇见的困难，都可以通过调适自己的“位”来化解的。故《系辞》曰：“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天无绝人之路，走不下去了，不能怨天尤人，而要反求诸己。】

象曰：泽上有风。中孚。君子以议狱缓死。

《象》曰：“泽上有风，中孚。”这个风，虽然无形，但是它能让辽阔的水面吹起水纹，整个都动起来，就是德的象征。君子以这个中孚卦的精神，“议狱缓死”。议，让两照都说话，不能只听单边的，是不是？那要花时间的。而且两边都会讲对自己有利的，隐藏那个不利的，各是己是，各非人非。所以这个话，很难听，但是法官、以前的县太爷，就得听。条件是什么？中虚。所以一个人老是一个样子，说我很厉害的样子，他一定没有在听你讲什么，一定是听完打包，就丢垃圾桶。【评：要做到“中肯”，首先要做到“中虚”。】注意了，没有那个样子。

中虚，就是随时真的把心虚掉，很诚敬的对待外界。做做看，你会有新生命的感觉。不要装一个样子，没有固定的样子。一个人，一有样子就落象，连当妓女都不落象，何况当一个读书人，当一个真正大人不能落象的，没有固定模式。随时你是中虚，一个活的状态，多棒！一有态度，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只是大家都很熟悉某些固定模式、神情，不知道怎么对待那个一再重复的神情。

中虚则尽己慎议，最麻烦的就是那个人自以为聪明，赶快两边说完，他见光死就判断了，这个很危险。所以慎议，要让两边讲，而且他在讲的时候，是不是真心实意讲事实，你要判断。我觉得这个社会，有钱人可以请好律师，是不太公平的。美国都知道，一当公设律师，糟了！因为公设律师没有拿你的钱，做好做坏，都一样啊！这个义工的精神，完全一样。你不要说：“我是义工啊，你要求什么？!”欸，我发现义工其实很难做，是真正的照常态来做事，做完了，不拿钱，那叫义工啊！要不然，义在哪里？有时候，称呼太美，是一个坏的。改一个字，对不对？需要改吗？还有人直接叫你菩萨呢！我刚刚从大门那边进来，几位在奉元书院这边做事的同门就站起来，我吓一跳，因为那个是我们对毓老师的一个态度。我觉得我们都是同门，像兄弟一样，有感觉吗？

你永远要合乎你身分的东西，不要超过。宽缓死刑，已经判死刑，要等到秋天才执行，这个中间要是发现一点点异样的气氛，就再宽缓。古代杀一个人是天大的事，原因就是他里面有天心，人命关天，不是随便说的，是真的。他里面有天心啊，连自杀都不可以。“明，不可息也”，自杀是完全彻底的否定自己。你还有一点点信念值得活下去，就为那个信念活啊！所以明夷卦，“明，不可息也”。文化的意见，就是你可以选择自杀，但是在天命不合理，你顺便把天心都杀掉了，所以有人说自杀会面对一个很奇怪的开始。我没杀过，我不知道。多奇怪，我们不敢想，说后面又有什么怎么样怎么样，我到那边我就不看，活得这么珍贵有意义，怎么可以自杀呢？我们灰色可以调整啊！绝望都可以调整啊！

初九：虞吉。有他不燕。

中孚一开始，就告诉你，心要安，安要豫，有没有？安，我们讲过吧，定静安虑得。那个安，反而是找到不安的盲点、痛点。“定静安虑得”功夫论，最关键的，在于“安”。说：“我不会安啊，你怎么要求我安？”我没有要求你安，要珍惜内心的不安。你真的面对它，才是“安”的第一步。虑得很快，我怀念我父亲那一代的人，其实大家都很痛快，他们的思维不是合理化、工具化，反而是往内找到内心想逃避的，而这个是传统跟现代的不同，很珍贵的。你不要怕，天大的事情就面对，只怕你不面对，永远后悔。【评：要想真长进，必须刀刃向内。躲闪，解决不了问题。越躲闪，你怕的东西越会来。】所以第一爻，中孚的第一步，内心安不安。

九二：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

内卦的九二，最重要的一爻。“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母鹤在树林里叫着，因为小鹤飞出去了，小鹤听到妈妈叫，要回应一下。母子是不是相应？他象征的是什么？鹤是鹤啊，那我们人呢，要跟谁相应？我们心为什么会不安？不要这样看我嘛，祂经常跟你对话的啊！这个关系不要再断了，你信什么教都不重要，有感觉吗？信了教，反而被阻隔掉，这个教有问题。就是用自然的母鹤跟小鹤，说这个这个是什么。你的心，永远要跟什么东西有感应？来不及，你现在抵抗都来不及！跟天心、直心、本心、德，再也不要切断，随时感通。算不算一个法门呢？一谈到法门，就糟糕了！因为法太多了，我们全部在祂的拥抱中，你还可以放弃祂，像话吗？

“我有好爵”，本来这个爵是俸禄，但在这边指的是善德，甚至必须写“懿德”。左边大写的“壹”，就是万物一心，一以贯之。右边“恣”，放肆，就是撒手纵横去，我们的心太狭隘了，你要赶快把他释放掉，那个壹心才会出来，大家就有相通的那个德的心。没有两个德，只有一个德，天心只有一个。【评：所以，太拘谨、自我约束太过的人，可以来点“放浪形骸”。】

我记得很清楚，抗战的时候都念观音菩萨，都有一点灵验，观音菩萨有很多个吗？不是，只有一个。其实还不只是观音，就是源头的佛母、本佛一个，遍众生心头。造化者神奇就在这里，一主万主；在体法方面，一物一法万法。所以我们活在这个大生命、一体感里面，是非常神奇的。你现在赶快跟你做错的事情忏悔，你不原谅别人，你就不原谅自己。你不知道忏悔，你没有办法释放你自己对别人的逃避。如果你这个俸禄，不是凭自己的一德——一心一德的一德——得到的话，你当然舍不得把这个薪水跟别人分享。如果你真是一德，当然分享！一个人吃用有限，能够让需要的人分享。如果你是德的话，“吾与尔”，我跟你，“靡之”就是分享。

六三：得敌。或鼓或罢。或泣或歌。

六三，“得敌，或鼓或罢，或泣或歌”。鼓，就是鼓舞、上进。罢，就是放弃、后退。有的时候，兴致出来了；有的时候，意兴阑珊。“或泣或歌”，也就是有的时候忧，有的时候乐。这个时候，是指什么呢？如果你这颗自主心还找不到主在哪里，而自己常常自我做主，不认同内心的德、天心，他就不是中孚。不是中孚，你就没有信仰，而且不在中道里面，那么你就不定。不定，会产生什么后果？跟别人讲话，刚刚还讲得好好的，突然间就对立起来。每一个人都知道讲话要很小心，能够小心得住的人，请举手。

六四：月几望。马匹亡。无咎。

好了，到了社会以后，六四，“月几望，马匹亡，无咎”。几，就是接近。望，就是十五。十五月圆，月亮快接近十五了，月圆象征的就是圆融的境界。你不只是有中道，你到了社会还能包容现实，不恨、不敌对。匹，就是两马为匹。我们常常两个人见面，本来是好好的，说话以后就要比别人高一点，专门用赢人满足自己一点乐趣。小心！有得苦在后面，我告诉你。谁愿意在你下面？所以马匹就是要懂得并驾齐驱，人跟人要懂得匹配，我们不一样但是可以平等，你讲得很烂，我还是要尊重你的主体不烂。【评：有容乃大，厚德载物，天道也。】

我们现在讲这些话，都有点奇怪，我自己都会讲出这种话来。我是说真的，我信仰这些东西，不一定做得到。我常常现在很奇怪，会暴露我自己的缺点，有时候暴露太多，再打电话去解释，来不及了。平等呢，不用说，那个主体不是信仰，他是一个真实的大生命。有的时候，对别人包容，对别人慈悲，常常是更骄傲，我不喜欢那种东西。但你还是要承认，他那个行为、那个做出来的样子，是慈悲是平等，但那个人是不是这样，保留一点。我这样说，会不会太过分？（学员无语）我发现我落单了！（学员大笑）你说一句嘛，我们是老朋友。

我很喜欢探索生命的这个分寸，任何固定模式我都要反省。所以到了六四，这个是我近几年常常有的感觉，十五月圆，独上圆融境界出来了，在复卦六四“中行独复”。你要进入中道，甚至用中道在现实台面讲话、做事，一定是绝对孤独的。进入中道，没有人能帮你。我们现在真的帮了别人一把，就会告诉你：“你那个心是我给你的哦，你的第二生命是我帮你打开的哦。”不好！不要僭越上天，都是人本有的，你能帮一把，了不起。要不要翻转过来？他自己翻吧！玄关翻转，靠别人，不可能！【评：放松些，乾道变化，各正性命。着急不得。】

所以慎独的最高境界，中国重视慎独，很多因素哦。其中，最高的一个境界——自证非自矜，就你必须自证自成，你真的靠自己进去了。然后，第二个标准，民视民听，一定在。这个民视民听，不是用今天大家在都市里面，接触再多还是陌生人，因为接触的质量很烂。我讲这个话，是很痛的，我告诉你。接触多，有什么用？我看到《黄土地》，整个电影没什么话，大家的心已经在一起啦！那个电影很特别，那个电影是西安制片厂用多剩下来的老底片，拍一次就把电影这样子拍出来了。我在《光华杂志》看的，那个时候还不准看这些，看的人把卫生纸放中间，我说：“怎么样？”“等一下，你会哭。”是真的，每个人都去抓卫生纸。

我们刚刚努力在讲这一卦，只要说祂一直在你心头，你有没有确认祂，这个比宗教直接一点。我没有办法替代你，你心的背后就是祂。你做任何事情，祂在看，祂现在也看着我们到底在干什么，这就是“祂在”的内容。最后，一心也。我写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一点触电。我本来要写祂跟我在一起，我知道啊！后来发现不够，祂也跟你在一起，大家也都知道啊！祂自亘古以来，跟人类一直在一起，大家都知道啊！是谁不让祂回来？是谁阻隔了祂？行己有耻。你把自己膨胀得太过，阻碍了直接跟祂的沟通，有点耻。《论语》里面的话。他从来不做绝对的否定，就算是这样，需要的人说不定还是需要，对不对？

九五：有孚挛如。无咎。

到了九五，他终于又被相信，“有孚挛如”。挛，就是结、团结。孚呢，别人相信他。看注解：挛，结也。被取信，则凝聚真心，近悦远来。王的定义就是近悦远来，是为群心团结之美。上进不私党，我们到了下一卦更清楚，你不要有意图，想抢王位，取而代之，不要！真正德行彻底，是小过卦要讲的。对于要不要组织，我在成大西格玛社讨论很久。十几二十年来，我们西格玛社就发不出一张社员卡。说：“要啊！人家已经愿意捐一百两百社员费啊，也多一点资源。”讨论了很久，永远没有执行。不知道要怎么定义，怎么当一个西格玛。西格玛就是追求生命的整体性，局部加起来不等于整体。我们这个社团，特别的就这一点。因为搞不清楚谁是谁不是，但是老社员都知道这个不算，很妙哦。【评：“大美行者”也没有资格认定，来去自由，没有任何控制，法天，生而不有，为而不恃。】

换句话说，我们对组织敏感，对西方“团结就是力量”更敏感。因为那个组织、那个团结，团结就是有目的，而那个组织会不会取代了人跟人原来的关系？什么关系？你看看你隔壁的那个陌生人，你看看跟他什么关系？不是陌生啦！现在这个气氛很特别，看看旁边，现在就看啊！你看他老爸干嘛？好，看老爸也一样。我听到很多老夫老妻说：“我怎么会嫁给他呢？”早上醒来，回头一看：“我的妈呀，这个人我不认识啊！”我每次说这个，就有被挑拨的嫌疑。我不是！真正认识一个人，不是住在一起。住在一起，很难逃，很难装。什么时候你敢说他了解你了？你了解自己吗？你不了解吗？所以这个“一心”之妙，“天下一人而已矣”。你真掌握“一心”，治国如反掌，翻过来就是啦！所以我们今天这一卦，这样子讲过来，我们发现最微妙的是什么？帮别人翻过来。翻过来，大家是一家人。这就是佛教“释家”两个字的意思。释，就是释放。一放，才会翻过来。人类一体一家是真的，我们甚至跟众都是一家。

上九：翰音登于天。贞凶。

上九，“翰音登于天，贞凶”。你听中孚，会觉得我们真的是天人啊！而且都有心神、佛性，都有造化者的心。可是如果你直接做，二度执着，小心！比如说我一发疯，去创立一个宗教叫中孚教，我就完了！有感觉吗？那个点头在笑的，就好像跟我是同类，想要去创，可是不敢去。我连那个念头都没有过。“翰”这个字，在祭典里面指的就是鸡。因为公鸡颜色很美，然后声音高亢，就是可以通天的意思。“翰飞戾天”，鸡的声音非常的高亢，直接通天。我们家过年，小时候要去市场买一只公鸡，很多天以前就要买好，它早上一定要会叫，不会叫就要拿去换。然后还要一个猪的后腿，因为猪的右后腿比较有力量。我现在都知道了，为什么这样子讲究。我早知道，就说“薄而纯”最重要，对不对？读真正的经典会省很多钱，更直接。其实，这个“翰音登于天”，就是你太嚣张了，你把心神当工具，把中孚当成自己更高的一个借口。现实的“主”会饶你吗？“欸，你过来，你说我是谁啊？”说对了，很多奖赏，说错了呢？所以宗教人士接触皇帝是蛮倒霉的事，要非常高竿的人才能周旋，才把法放进去。还好，我们是老百姓，不需要这么辛苦。

更多连载，陆续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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