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 与 真才实学

学道果心诚,自然气质更。时时研义理,过错在何生。
——【清】刘一明著《会心集》

刚读到一篇网文,尽管可能有些偏激,但也说出了某些真相,全文转载如下:

《这四十多年的文学锣鼓喧天,为什么连个二流作家都没产生?》

【来源:网络,作者:(原创)妙龄村姑,发表时间:2025年01月11日】 

这四十多年,可谓是文学最热闹的时期,所有的“茅盾文学奖”和“鲁迅文学奖”获得者,都是这段时期产生的,还破天荒的出了一位诺贝尔文学奖。按说这应该算是文学的高峰了吧。而且这个时代的长篇小说比韭菜长得还快,很多作家一年就能写一部长篇小说,据说以后一个月就能写一篇长篇小说,不可谓不高产。

可是每每回顾这些年的文学,就会有一种尴尬,这四十年多年锣鼓喧天的文坛,竟然连一位二流作家都没出过。更别说一流作家了。

二流作家和三流作家是个什么概念呢?

从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鲁迅是超级作家,那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叶圣陶、曹禺就是一流作家。夏衍、柳青、魏巍、杨沫、赵树理等人是二流作家,而周立波、杨朔、郑振铎、柔石、萧军、萧红等为三流作家。在这里不能对所有的作家进行定义,只能选择一部分。

有些人一听到三流作家,就以为很垃圾了。其实不是,在文坛上能成为一个三流作家也是很不容易的,必须要有轰动一时作品,作品要有突出的艺术性和思想性,有一定的影响力。能成为三流作家,就已经是名满天下了。

当然我说这个三流作家,是放在整个文学史上来定位的。有些作家诗人虽然在自己的时代是佼佼者,可放在整个文学史上一比,就逊色多了。比如清朝的诗人高鼎,在清朝时期算是很有名的诗人了,可放在整个文学史上,他也只能是三流诗人,因为在唐朝,孟浩然这样的大咖,也只是属于二流诗人,而高鼎和孟浩然比起来,明显低了很多,位居三流诗人一点也不亏。但整个清朝能达到三流水平的也没几个,更多的诗人是四流开外的。

那么这四十年锣鼓喧天的文学,出来一个二流作家吗?我只能羞涩地说:没有,真的没有。咱们就以周立波为参照物吧,周立波定义为三流作家,应该是没人反对的,他的代表作《暴风骤雨》和《山乡巨变》,反映了那个土地改革的火红年代,影响也很深远。可是和前面一流作家和二流作家相比,他又显得逊色,无法超越他们。

可是这四十多年的文学,有一部能在语言上、在思想上、在文学艺术上超过《暴风骤雨》吗?细细对比,还真没有,找不到一部。就连被大家认可度较高的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和陈忠实的《白鹿原》,和周立波相比,顶多算一个档次,也不敢说超越。也就是说,路遥和陈忠实在文学史上只能算三流作家。其他的就更不用提了,他们比路遥和陈忠实还要低很多档次。

也就是说,这四十多年来的文学,三流作家就已经是天花板了。

当然不是我自己这么说。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也指出:在文艺创作方面,也存在着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的现象,存在着抄袭模仿、千篇一律的问题,存在着机械化生产、快餐式消费的问题。

说的太对了,简直是精确表达。习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里还说:低俗不是通俗,欲望不代表希望,单纯感官娱乐不等于精神快乐。

不用说艺术性,就最基本的:“语言干净不拖沓,不低俗、不媚俗、没有屎尿屁低俗词语、没有性器官及黄色下流的描写”这一项,几乎能把九成以上的作家全部放倒,排除在文坛之外。连莫大师和贾大师概莫能外,而且首当其冲。

所以这个时代的文学大佬,其实就是垃圾文字的集大成者。这个时代文学大奖获得者,不是文学家,而是文学活动家。

看着这些所谓的文学大佬,牛气冲天招摇过市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个鼻歪口斜的女人,手里举着一个选美大赛的冠军证,在大街上到处向过路的行人炫耀,口里还说着:看,我是美女,有证的。证上盖了章的。行人看了看她的证,又看了看她的脸,摇着头骂一声“神经病”走开了。

她拿的证确实是真的,可是多么权威的证,也挡不住你那张脸吓人啊!现在的文学奖也是真的,可是什么权威的奖,也架不住你的作品低劣啊!

文以载道,以文明道,这是自古以来读书人的本分。尽管历史上没有尽这样本分的读书人也比比皆是,但与今日文坛相比,至少他们还知道三尺之上有神明,还知道惭愧和廉耻。

我是一个小书商,所以与几位当代著名作家有所接触,并也有过短暂的合作。但我与人接触是有所选择的。很早就有朋友向我引荐莫言,我婉言谢绝了。至于余华的《兄弟》出版之后【注:《兄弟(上部)》,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年8月第一版】,我也没了和他见面的兴趣。

昨晚直播,介绍了从“道安艺术大学”改名为“道安礼乐大学”的这段小插曲,其实,在现代学术体系里,“文学”也属于艺术的一个门类。但在中国的道统而言,人文法天文,人道必须合乎天道,所谓的文学作品,若只是文人的喃喃自语,或刻意描绘人性的阴暗和丑陋面,将文学当作谋取名利的手段,这样的作品肯定经不起岁月的考验。

因此,文人要善用自己的才华。才气和美貌是“才子佳人”们的“本钱”,但这点本钱若被滥用,也会被掏空的呀!平日常和青少年在一起,有时似乎能看到他们二三十年之后的样子。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个话有点宿命论的味道,我更看重青少年这个人生最关键的时期,因为“改命”最好的时机就在这个阶段。

如何改命?

道理很简单。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与《中庸》里讲的是同一个意思:“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变化气质,使之趋于中和,第一步是改变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对于如今生活在大都市的孩子而言,让他亲近自然,回到天地的怀抱,尤为重要!第二步,才是人文的熏陶。

人文的熏陶,不只是读书识字,获取知识,掌握驾驭文字的技巧。下午,步进老师给我发了个好玩的短信。他写道:

用deepseek软件为《白雪》作的五言绝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看来我们要学会重新定义什么是“学习”了。

其一 · 八荒无尘

天地凝霜色,冰弦涤太清。素衣浮广漠,一曲绝尘缨。

其二 · 万籁寂然

郢客停云处,空山雪压枝。冰弦凝古调,天地入枯迟。

其三 · 压梅留意

冻蕊噤寒雀,虬枝负雪深。琴心凝一萼,不肯堕春尘。

其四 · 虚斋尚白

空庭堆冷月,素壁映冰徽。指下千山雪,无痕叩竹扉。

其五 · 狂风碎玉

崩云摧冻壑,裂石走惊霆。万点琼瑶散,铿然落玉瓶。

其六 · 皓月欺光

孤轮凌雪魄,冷魄夺蟾辉。一霎冰弦彻,天心月亦微。

其七 · 弄声窗户

虚牖筛霜屑,寒飙振铁柯。忽闻商调起,疑是碎琼歌。

其八 · 积玉堦除

瑶屑埋幽砌,寒光锁洞门。履痕消未尽,冰魄已无痕。

其九 · 曲高寡和

千年遗绝响,孤抱对冰弦。欲觅郢中客,苍茫雪满川。

可见,所有的技巧、套路,机器都可以替代人,而且比人做得更好!今年春晚,机器人都可以跳秧歌、抖手绢了,所以,将来机器人会弹奏南音、敲大锣鼓一点都不用奇怪。

但是无论机器人写的诗词有多工整,弹奏乐器有多精准,其中没有性情。而性情是人与机器最大的区别,是人之所以可亲可爱的最大秘密。当然,不少大儒如荀子,对“性情”是有点担心和防备的,《荀子·正名》曰:“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质也;欲者,情之应也。”又曰:“性之好、恶、喜、怒、哀、乐谓之情。”所以,荀子喜欢板起面孔,开出了后世的法家。

圣人孔子肯定和尊重人的性情。他不仅欣赏人的性情,还类万物之情。喜怒哀乐并不可怕,重点是通过长期的学习,我们能发而皆中节。

夸父班的孩子,正处青春年华,朝气蓬勃,需要敲起大锣鼓,跳起英歌舞。但开心之余,还要为自己掂量掂量,如何不辜负此生,如何做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中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