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日志2024年1月10日星期三
小鹿老师希望我为今年暑期“少年夸父营”专门撰写一篇介绍文字,昨天下午交货了,顺便取了个标题,名为《中国的惊雷!》。
其实,这是一本书的名字,作者白修德(1915-1986)是位美国记者,本名叫西奥多·H·怀特(Theodore White),因为热爱中国,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白修德。抗日战争时长期任美国《时代》周刊驻重庆记者,采写了大量关于中国战场的报道,访问延安后写出影响巨大的名著《中国的惊雷》(Thunder Out of China)。
白修德是美国汉学家费正清在哈佛大学的弟子,他本来想研究中国历史,但费正清却认为白修德身上具有与斯诺相同的记者素质,便建议他与其当一名历史学者,还不如做一名出色的记者。于是,带着费正清的推荐信,白修德于1939年走进重庆,开始了他的新闻生涯。在抗战期间所有驻华美国记者中,白修德被认为是最倾向于中共的人之一,是中国共产党的“老朋友”。
《中国的惊雷》这本书的台版有一个副标题:“国民政府二战时期的灾难纪实”。1942年到1943年,久旱无雨的河南发生了罕见的“中原大饥荒”,造成五百万人死亡,惨绝人寰,举世震惊。在这次大饥荒中,白修德在促使远在重庆的国民政府最终采取果断措施、拯救无数生灵的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1943年,白修德躲过新闻审查,深入河南境内报道大饥荒,报道千百万人濒于死亡,难民已逾三百万,国民政府颗粒不振。很快,河南大饥荒引起美国轰动,但蒋本人并不相信,宋美龄则希望《时代》解雇怀特,最终,由于反响太大,国民政府放粮赈灾。国民党当局迫于压力,开仓赈饥。此事之后,目睹国民军在日军压迫下节节败退和国民政府的无所作为,白修德在给《时代》的老板卢斯信中,悲哀地写道:“这个国家正在我的眼前死去。”
因此,白修德作为《时代》周刊的特派记者,在中国工作了将近八年,他成了中国抗战、特别是重庆时期中国历史的重要目击者、记录者。该书台版封底有一句文案:“西方世界曾发起一系列血腥的战争来反抗封建制度,一路累积到最高峰——法国大革命。现在,整个亚洲正在进行这样的革命,它沸腾的暴怒要融化大地。而这场大暴动的中心,就在中国的农村里。”
的确,没有毛泽东的“革命”,就没有今天的“新中国”;若中国依然按照蒋介石的领导政策,我们现在仍然是美国的附庸国,就如日本、韩国的命运。因此,我们要由衷地感谢毛主席、周总理老一辈中国共产党人,没有他们领导的如此彻底的社会变革,中国不可能开千年新局。革故鼎新,大破大立,我们要将“红色传统”与悠久的中华文明传统结合起来,开启“中国式的现代化”,不仅不能走西方的老路、邪路,而且要行王道于天下。——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中国人的天命。
【孩子们日知录选编2024年1月9日星期二】
◎回到玉泽园,开始了正常节奏的学习生活。清晨,沿着好像已经冻上的衡水湖走,天色未蒙,寒风凛冽。从未尝过北方冬天的我,一直期待着破晓,好看清冬日冻上一层冰的大明湖。但太阳升得很晚,迟迟不见亮。
主课读了新发的《乐记》选文,辨明了中国人特有的“阴阳思维”。八音克谐,神人以和,所有的一切都是互生的,没有“东风压倒西风”之势。乐通人和,与政通矣。如今中国已展现出了大国担当,成为了世界的定海神针。受主流意识影响,不知不觉容易陷入二元对立,一陷入,就会顾此失彼,始终无法回到圆融一体,不整全。
时隔一个多月,又恢复了经学课。大学之道,止于至善,最终还是至简。至善,即是“一”,惟初太始,道立于一,也是最纯粹的中道。奉元,就是向内接通源头活水,而非在外面寻找一个“本”。那样永远找不到,因为内本外末,最根本还是在自己里面。“七情六欲”也并非猛兽,“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孟子讲“可欲之谓善”,但以发而皆中节为本,天性才得以洋溢光辉。
天地为何生生?而人又怎能创生?
天地之德,呈现在大礼大乐中,而礼乐生活中的人,也彰显着天地的面目。冬去春来,终而又始。
为何生生?因为信。
◎回到冀州,开始了第三篇《乐记》材料的学习。学了三篇,越来越发现句句到位,不是空话,就与齐家治国平天下密切相关。王道之政,不靠宗教,也不靠武力。用礼乐,不是让人五官愉悦,如现在的流行音乐放纵欲望。而是用礼中的大是大非节人,用乐中的大情大义亲和。何谓中国,守得“中正”二字,超越善恶对立,回到心中至善。致礼乐之道,举而措之天下无难矣。最高明的方式便是礼乐。这是关切到慧命、平天下的大事。我们身为礼乐化育的后人,这是信心,也是责任。在夸父班,不是什么可骄傲的事,也不是温柔乡。我们的使命重大,所以更当精进。
◎早晨朝会。经过一个学期的深入,我们已经读到了《礼记·乐记》选文三,致广大而尽精微,礼乐与平天下相通,因为他们都基于明德。课上老师讲:中国的崛起不只是中国的事儿,中华文化礼乐精神从不只是中国的文化,它是天下文化、全人类心中至善的彰显。有大用,是全人类的事。中国人有信仰,我们信天下自有一个公道在,当今则要结束在全球范围内的霸权,世界要回归正常。“谁来托举我们的未来?”这个责任在我们每一个人,在各个角落的化育,乐通人和。要配得上这个时代!就像今天颜铨颍老师所讲:对世间的森罗万象看得更清晰、明白。在这里更要准备好去面对现实,不能成为痴心妄想。心中守一份正气。
◎今日新发了《乐记》选文三,有一句话在老师讲后印象尤为深刻:“易直子谅之心生而乐,乐则安,安则久,久则天,天则神。”礼乐的生发,是由我们日用平常的生意中来。一步步上达,到一个“神圣”的境界。一点点的安心,确信,郑重。这都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内在富足的自然外露。
刘森老师说,中国音乐是双调式,不单调。因为只有“成双成对”才能和合,这其实也就是阴阳之道。而阴阳和合,也要“止于一”,才能化生万物,《乐记》言:“礼之极,乐之反,其义一也。”“大礼与天地同节,大乐与天地同和”,也都是止于一。而止于一,即是中正。中道之人(历代圣王),也都是由“一”而生发。所谓通古今之变,也就是顺着“那个”走,从天人之际通下来,一以贯之,便波澜壮阔。
主课上,老师敲打了“新同学”,但我认为这也是对所谓“老同学”的提醒。来夸父班(或者说来人世间)不能混日子,应有羞耻心,不能愧对天地圣亲师,要尽到自己应尽之责,配得上这个大好的时代!
◎日志中老师谈到,今天“民主”的时代与以往“帝制”的时代,其实关键在于“人”,仍然是回到“人的自觉”这件事上。钱穆先生曾说,中国的大一统是“向内凝聚”,而不同于罗马帝国的“向外征服”。即是习先生所讲“人类命运共同体”,同时又不是“统一”,一体多元,这个地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类似的例子历史上到处都是,如何抓住那个最根本的“向内凝聚”,不是靠煽动群众,或构建一个看似伟大的理想,来获取某种短暂且极表面的“团结”。网络上有句话叫作“三分钟热度”,没错,一旦热情褪去,一样该干嘛干嘛,无法真正与他自己的生命相关。所以只有信仰的重建,精神的凝聚,是关乎每一个生命的。从天性中长出来的信仰,有别于所有的宗教信仰,充分肯定“人”本来的主体,有这个信心。而在礼乐当中,就是其具体之举。故乾卦曰:“群龙无首,吉。”
◎面对当今时代的文明困境,唯有突破。回到文化的大根大本,接续。天地一路贯穿到“我”,何其有幸。将安定光明之心,发用,心量打开。面对生命之大,惭愧!不够精进,把自己活小了。致广大而尽精微,我们可以为自己的生命负责。因为“我”信祂在,“有孚在道,以明”。不随波逐流,顺应天命。
“天地之大德曰生。”天地之道,终而复始,生生不息。“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天地之止立于一,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长,因为可以立天地之心,法生生之大道。
感恩生于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苍山如海,如此锦绣河山。这是最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人们精神上的重建,当逢此时),我们的文明还活着!吾辈要配得上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这条路无比光明开阔,吾心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天则不言而信,神则不怒而威。
(中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