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习日志 2025年1月11日 星期六
文字及整理 | 中霖

牟坚老师为《道安文艺》创刊号【注:首发式在天水第二届道安礼乐生活节】投了一篇稿子,名为《阿勒泰的我》,并附了外二篇:《关于长大》《一件事情的本来》,很灵动!已征得牟坚老师同意,将先在大美公号发表,然后再收入纸质的刊物。
这几日听丁亮老师的课,很有感,尤其是昨晚他与李步进老师的对话,让我对“长大”与“自明”的话题有了更多感悟,故先将牟坚老师的《关于长大》一文转载于此,供大家参阅:我看过一本书,里面说:每一个婴儿降生的时候,都会随之降生一群小仙人儿,他们像萤火虫一样,在婴儿周围飞舞着,呵护着孩子不让他长大,想让他永远快乐,像小天使那样无忧无虑,而等这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不再相信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一个个死去。什么叫长大?就是小时候的种种奇妙的感觉与执迷的想法像迷语被道破那样一一消散之后,便是长大了。那些感觉和想法虽然有点荒唐,但却是那样美丽,就像美丽的小仙人儿一样。这些小仙人围绕着我,使我的世界是那样的奇异美妙。
在我还天真未凿的时候,对于事物的大与小就是有自己的看法的。比如说吧,小时候我的每件新衣服都很肥大,不是挽着袖子,就是绷着裤腿儿,可是穿着穿着,它们就会像肥皂一样越来越小。大人见了我露在外面的手腕儿脚脖子,就会说:“哦,真快,衣服又小了。”一定是这个现象早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存在心里,不然我不会在盼望好久的表大爷一来家时便突然地问了出来。
“衣服怎么就小了呢?”
表大爷挺不当回事儿似地说:“你长大了,衣服不就小了呗。”
我听了,很不满意。长大是长大,衣服小是衣服小,这两码事不能混在一块儿,“我是问衣服怎么自己小的。”
“怎么会是自己小的呢?”表大爷反倒问起我来了。
“衣服一洗就抽水了,就变小了呗!”我很着急地启发他,自己都觉出没有礼貌来了。
“噢,这倒也是有的,不过大多数的衣服是不抽水的呀。”
是呀,我也认为抽水的是少数,那么大多数不抽水而变小的道理是什么呢?我失望地哼了一声,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因为他连抽水的事还要我来告诉!
这时,响起一片欢呼。是小仙人儿,他们聚在一起又唱又跳,喜出望外,他们原以为要来参加一只小仙人儿的葬礼呢。
那个问题在使我放不下心了很久之后,终于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就是说那只小仙人儿还是死掉了,而在什么时候死的我却不知道。我想这可能惹恼了另一只小仙人儿,她就老是躲在姥姥家的房子里捉弄我。

地震那年,我去青岛姥姥家住,还上了学。回到北京时一口的青岛话,北京话全忘啦。过了一年再去青岛,进了屋子,走过来走过去,一遍遍地问姥姥房子是不是修过了,姥姥说没有啊,也是,我找不出一点儿修过的痕迹,可就是不对头了。四年级时又回青岛一趟,进了屋子依旧觉得不对头,不过有一点我敢断言是屋子小了。直到上大学后又一次回青岛,这一次呀,不光屋子显得那样小,连院子也小了,从前要很紧张地跑着横穿的街道,只消几步就跨了过去,大门外要使劲高高抬腿才能够着的石阶,现在又矮又窄,甚至还放不下我的整只脚——我明白过来:那是我长大了。
咕咚一声。这是躲在房子里的小仙人儿掉在地板上,死了,没了,接着又有几只小仙人儿也应声倒下……一下子,我似乎觉得身边空荡荡的。
每个小孩子都能正确理解吃饭与长大之间的关系。两三岁时我不爱吃饭,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许多大人想方设法哄我乖乖吃饭而不成功。有的方法很可笑,比如把一块大白兔奶糖放进盒子里,然后对我说:“你快点吃,大白兔在里面等你呢,你要是老吃不完,它就跑了。”我一边吃一边很怀疑,自然还是吃不快。
只有一次,好像是我四姨,她一边喂我,一边指指正在外边玩儿的比我大一岁的邻居家小姐姐说:“快吃!多多地吃了,你就能赶上她,比她大了。”不知为什么,我小小的心灵被这轻轻的话语感动了,开始一心一意想要追她,心甘情愿勉强自己吃了好一阵子的饭。
我的身边又是一阵阵快乐的掌声,他们在欢迎飞来了一只新的小仙人儿。但是后来,那只新来的小仙人又飞了,因为不久我便明白了:大一点儿就永远是大。
楼里的孩子们,比我大的,早晨都背着书包上学,放了学还互相起劲地谈论着学校里的名堂,很神气,不大理我们的。后来我们上了学,他们升到二年级,个头还是高出我们那么一截,知道的事依旧比我们多,我们会的他们都会,和他们赛跑也永远是跑不过。
就这样比啊比,一直到了高中,个头上不再有多少差别了,可总还觉得他们比自己大。我认为他们不是一点一点长大的,他们根本就没变,但就是老大那么一点儿。
所以,这只小仙人儿在每天都要失去好几个伙伴的日子里一直很安全。但是,她也不是一点儿危险没有遇到过。

前面说的那个比我大一岁的小姐姐叫朱奕琳,她的姐姐朱奕迅比她还大六岁,在我眼里她简直大得不得了。有一天,她们几个大姐姐在水泥地上用化石和粉笔写字,比谁认识的字多。我和朱奕琳也讨到一块化石,在一边儿画画儿玩儿。突然,听到朱奕迅用挑战似的口气大声说:“谁能在这个小方格里把魔鬼的魔字写得又清楚又好看?”也许是彝族的彝,不然就是其它笔划多而难写的字,反正她的口气是在说一桩了不起的事情。一时大家都抬起头来看着她,没人答应。过了一会儿,一个比朱奕迅小一点儿的大姐姐说:“如果把粉笔削得细细的,我就能。”好像并没有当场演示,不过朱奕迅的表情显得很泄气。我之所以记得真切,是因为那时我对她们充满了敬佩,对于一个小文盲来说,她们的对话可真是极其深奥。
这个可笑的小孩子怎么会是我眼中的大姐姐呢?可那的的确确是她的事迹!
我这么一想不打紧,立刻就有一只小不点儿仙人儿掉到地上,没了。那只大的小仙人儿也啊呀一声,晕了过去。
有一件事我至今依然不理解,小孩子之间爱比谁大谁小,大的仿佛要比小的光荣,而我私下还是觉得小好,小有很多“特权”,大的,即使再好,但因为你大,也就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我却没有勇气发表自己的这个观点,而且人家比时我也争着比,到最后数自己最小时,其实心里很得意,却装着不高兴。
小仙人儿们彼此看看,似乎对此有些迷惑,也就不置可否了。
比着比着,就不总是自己最小了,好像是突然间地冒出了那么多的小嘎蹦豆子,后来,连这些小嘎蹦豆子也长大了。如今,在一起上班的人都是大人,大人擅长化妆术,轻易分不出个大小。不过在我眼里,比我大的,我依然觉得大,而比我小的人,我感觉也还是比我大。
虽然这种感觉跟以前的不太一样了,可是那只小仙人儿毕竟没有死去,只是因为活得久了,脾气变得有些古怪,动不动就晕过去,用死来威胁我。不过我实在太爱她了,真怕她哪一次晕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读到这样的文字,心都要化了。虽然是素朴的白话,却透出诗一般的灵明。“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 天地间走来一个“我”,原本都是天真灵明的,可通常随着渐渐长大,浊气越来越重,越来越可爱不起来了。
丁亮老师说,那些深夜里感到极孤独的人,就是远离天真太久了。回来就好。那是不是有些人就很难回头呢?——那大概只有当事者自己清楚。
俗话里有诸如“横下一条心”这类的表达,通常有积极进取之意,但我对此的体会是“不管不顾,只凭意志力去行动了”。那样就不轻松不好玩了,如此长大,把“中道”堵住,“我”的奋斗其实就是如蛮牛般在世间横冲直撞,别人想拦都拦不住。
到底要怎样成长?如何才能帮助到自己的孩子?——许多父母类似的提问,其实都是假问题。惟有你自己返其天真,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长大成人,不失赤子之心,不难啊!所以都放松些,饶过自己,饶过孩子,天清地宁其实一直在的,就如奔涌不息的海浪,动静不二,其道一也。

附:【夸父班同学日知录选编】
■ 01
今天又见日出。红日慢慢从天边澄明出来,海浪一次又一次冲刷沙滩,抚平了黄沙,又留下一轮一轮的痕迹,将浪花印在沙上。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总觉得洗去了我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多看看海,心也打开,辽阔。看滩上弄沙、弄潮的同学,也令人心情愉悦:没有那么多执着,简简单单的快乐。
今天日志中刘明武老师很透彻地讲了中华的“科学”,严谨而准确。象天法地,发现天的规律,用器将这个规律显现出来。

■ 02
今早在读日志的时候,有了些感悟。有些道理是在书中能够学到的,而有一些是在书中学不到的。在书中学不到的那些东西,需要自己在每天的生活当中慢慢地去体会。

■ 03
早上讲到“道器”,每个人都有道心,用道心去体物,尽性,天道中都是一体的。这是西方的“科学”所没有的维度,却又是生命的实相。人可以配天,圣人无常心,落到我们自己就是很实在的践行,游于艺,无限的可能。而在西方的传统中,人和神(上帝)被分割开来,容易迷失方向,自以为可以充当上帝、掌控自然,终是妄作。为日渐冗杂的世界找到一条归家的路,是吾辈的使命。
自己的功课,即是实践。觉察自己的心念,毋自欺也。天赋的道就在其中,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找到自己的天命,时中。对心,要至诚,因为都是自己的成长。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晚上又和同学们去拜访东山岛的南音老师们。老师们还是一样,很平和,欣赏鼓励我们。老师都很少说语,就是静静地在台下喝茶,看我们练习,但很亲切。传承,是不用言说的,乐者自乐。感恩!
——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附:【祭拜谷文昌陵园的祭文】
(雷蒙老师撰文)
道安易俗社 道安礼乐大学
祭拜东山县谷公
今天的祭拜,在道安易俗社以往举行的典礼中,是最为特殊的一次。我们不久前曾祭拜濂溪周敦颐先生、欧阳文忠公,曾祭拜董子、孔子、周公、轩辕黄帝,以至于始祖太昊伏羲氏。今天,我们追思、敬拜的先辈,就来自于我们出生、成长的,年轻、朝气的新中国。历史不是单一的线性延展,祂是元亨利贞的生生之动。从飘风骤雨的近、现代历史中,在世界格局剧烈动荡的烈火中涅槃、新生的年轻中国,祂古老精神的源头活水,从未断绝,也从未改变。

东山县谷公,治沙、造林、治水、安民、兴邦,其精神何异于濂溪、醉翁、昌黎,何异于周公、尧舜、炎黄、太昊,何异于神农、燧人、愚公、夸父、女娲、盘古,何异于新中国的缔造者们。《为人民服务》一文写道:
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
司马迁曾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还要和全国大多数人民走这一条路。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中国人民正在受难,我们有责任解救他们,我们要努力奋斗……
《周易》乾卦 大象辞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自强不息,即“乾元”之德。葆有“乾元”之德,中华文明得成终始连续、从未断裂之文明,“可大可久之道”一以贯之。数千年之中,中华民族葆有初心之纯粹,虽国力强弱有时,但民族精神始终不移。
元,元初,仁道也,今言“初心”即是。“元”之德性即自强不息,即中华文明深厚、丰盈之主体;天人合一,“天道”之“元”下贯为“人道”之“仁”。
中国作为世界上唯一连续未断裂的文明,走在一条独立自主道路之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具有中华文明的大本大源,并以此来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周易》同人 大有 卦:“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与人同者,物必归焉,故受之以大有”,万众一心的团结奋斗,上下同心同德,就能涉过前进道路上所有的大川险阻,从中华文明几千年来一以贯之的家国天下共同体意识出发,成就人类命运美美与共的大业。 ( 选编自谢茂松教授文章 )
《易传》有言:“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通,举而措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

公甲辰年丁丑月 庚辰日
公元二零二五年一月十一日
道安易俗社 道安礼乐大学
祭拜东山县谷公
道安礼乐团 以中华人文始祖伏羲氏龙德立象,伏羲埙曲《曙光》乐祭谷公
礼众 向谷公 礼天地生生之大德 行三鞠躬礼
礼成
今日,在谷文昌陵园小而朴素的祭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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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道共养,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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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久违了的礼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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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人类精神家园的共建!
我们在这里,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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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照片及来自
中霖、泽芳、笑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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