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随笔2024年3月13日星期三
女儿很小的时候，我就常常带她逛书店。因为我自己有逛书店的习惯，女儿喜欢跟着我，所以顺便也将她带上。真的，一个孩子很安静地坐在那儿读书，画面很美！
当我在北京的地铁里，看着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刷手机，不少人在追剧，心里很不忍。不读书，闭目养神总好吧，但大多数人似乎觉得自己还不够忙，还在用各种信息碎片把自己的心灵塞满。
相对于读书会，观影会的力量更直接。但观影会的效果是短期的，而读书是润物细无声，变化气质，陶冶性灵，效果更长久。所以，观影不能替代读书。今天主课，拿了两大箱书，和孩子们聊了聊。由于要控制时间，故聊得比较快。
其实，淘书的过程，比读书更有趣。淘书真的像在寻宝，或是像在找朋友。朋友可以有很多，友谊没有排他性，不比爱情。所以，广交天下豪杰，可以通过阅读。每翻开一本书，就是一方新天地。你可以自由出入。有的人和属于他的天地，你愿意多了解；而有的人，只是点头之交。
但是，当你变得敏感了——这个敏感不是“神经质”或精神洁癖，而是可以透过外相，直接进入对方的灵魂深处，你发现所有的众生都值得尊重。无论他是故作矜持，是洋洋洒洒，是暗自神伤，还是春风得意，透过所有的意识，你会发现背后都是对“生”的渴求，是对追求公正、美好的良善愿望。
我最怕人死气沉沉，一点活气都没有。哀大莫过于心死，所以，碰见这样的孩子和成人，我也完全帮不上忙。但只要他还有点血性，还渴望好，我觉得就有生机。我不喜欢用，也不会选择去用心理学的那套解释系统来分析一个人，我只看“生命的消息”。
今晚共学营的观影会（部分夸父班同学有参加），是七集电影系列《莉亚的七重人生》的终结篇，片长只有40分钟，结束后我们会紧接着安排分组讨论。两个话题：
一、这七集电影看下来，对你的“男女观”会有什么影响？
二、整部电影，对你的“生死观”会有何影响？
其实，所有的图书和电影，若你贴紧生命去阅读，你就会发现，他们的精神世界与你或多或少都有关系。生命与生命，就是相互影响的。为了避免我们一直固守在一个狭小的心灵空间，所以必须多接触不同的人，而阅读和观影是最方便、最安全的。你可以与杀人犯、强奸犯接触，但不必担心被伤害；你可以与政界、商界领袖交往，但不必自惭形秽；你可以与才华横溢的作家、诗人谈心，而不必担心被拒之门外。
想起《庄子·人间世》的一句话，改动了几个字，于是有：
“乘物以游心，寄于天地以养中，至矣！”
参阅【王镇华老师详解《临卦》】：
临卦：元亨利贞。至于八月有凶。
请看临卦。夏商周，哪一个月是正月，都有调整。在夏朝，复卦的位置是一月，我们那个十二阴阳消息卦，复卦是一月。然后周朝第一月是泰卦，我想你暂时知道这个顺序就可以了。因为他里面提到八月，八月就是《遯》。《临》的相错是《遯》，相综才是《观》。
临，“元亨利贞”。复，一阳来复，那个“阳”不是一个字，是整个天地的阳。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顺便温习一下，人的心自己在用的时候，不管你用得多猛，孤阳不生，孤阴不长，就等你物极必反。而这个摆尽、摆边，有没有回到中道呢？可能都没有，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到自己一再重复那个熟悉的错，尤其内心思维模式的重复。天心，阴阳合德；大自然、万物，阴阳消长。等到你德够充分了，阴阳相济（位）。就是又回到现实的台面，你看到的都是孤阴孤阳，可是你认真的帮助别人，真诚的跟别人对话。但你要知道，未必是同一个层次的阴阳。
但是我们又提过纯阳体，干就是宇宙最大的无限能量，不断的往前创生，那个是纯阳体。我们也提了虚云老和尚一百多岁，又长牙齿、臼齿，他没有阴。六祖慧能身上没有细菌，全身舍利，纯阳体，否则你办不到。
是有这个境界的，我们自己千万注意，不要因为自己做不到，就不相信。你信不起的东西，还多着呢！想想老天爷，让万物诞生，亿万年演化的大生命的境界，有多少不懂、信不起？所以，纯阳跟最前面的孤阴孤阳，人类每一个人都会觉得孤独，怎么用这颗心，自己决定。你搭便车，你要号称什么，都没有用。终究你怎么用这颗心，你用到最理想的状态，念兹在兹，随时随地跟天在心头，听着祂的带动，活一天。所以我现在把第一层跟第三层，孤阴孤阳跟纯阳体扣起来。当然，最后我们都活在中间的阴阳合德、阴阳消长里面。
“元亨利贞”，经过复卦，一个阳回来，万物的秩序都回来了。他经过坤卦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斗争斗到满地都是鲜血。可是就在绝境中，一阳来复，我们不能再斗了。不要以为只有共产世界在斗，资本主义的世界据说斗得很精致。我们买消费品有没有斗？你没有，他有！早就意识形态宰制全球，布局完全。哪一个国家能抵抗消费生活？谁设计的？我一点不觉得他精致。倒是他随便适时丢一些意识形态进来，欸，我们说代沟、叛逆，我们就开始了。我们说小众，我们说多元，也跟着开始了。最可怕的就是，人本来就是要过点好日子嘛，他就用吃喝玩乐让你满足，我们就忘记这一生出生入死的本分——成熟、成长、得正果。
人的自主心可以选择活得愉快一点，我不要正果，有那样的选择空间吗？如果说大家这样子吃喝玩乐感觉不错，我也同意，只怕醒过来的时候一无所有。所以复卦非常的大气，这个阳来到，坤、万物的秩序也跟着呈现。
到了临卦，临就是都，全部莅临，都在眼前，元亨利贞，四德兼备。但是在得意的时候，不要忘记，八月遯的时候，凶啊！丰卦不就在讲这个吗？“日中见斗”，富裕、全球大权在握，白天看到北斗星。我就看到台湾两三百年先民的努力，经过经济起飞，有一点富裕，登辉先生坐进位子，开始说大话，开始消费我们先民三百年的实践心得，那个时候外汇存底全世界第二，九千多亿美元。真的会哭的，会哭的。他凭什么资格把台湾的诚信动摇，没有他哪有阿扁。我今天不是在讲政治，在讲文化，他对不起文化，辜负了经国先生的开放。说两句就过去吧，我们还有课要上。
彖曰：临。刚浸而长。说而顺。刚中而应。大亨以正。天之道也。至于八月有凶。消不久也。
“刚浸而长”，浸就是一点一点渗透，一点一点随时都在生长。从卦性说，“说而顺”，兑卦跟坤卦，卦性喜悦而顺。所以这个临的感觉，我们台湾有过那种悦而顺的时刻，就是经国先生把权力下放，藏富于民。
又来了，“刚中而应”，指的是九二跟六五。在观卦的时候相反，是那个领袖懂得在野的领袖，这个时候是在野的领袖产生临的感觉。我们对不起台湾开放时刻，我们那个时候来帮文化讲中道，就对了，不是吗？晚了一拍，才过了十几年，辜负了整个时刻。但是永远不迟啊，我们现在还没有很苦，是开始苦闷。一再提醒的我们，刚中而应。这个刚是纯阳体，回到中道才是阴阳消长，中间那个层次的阴阳。应，感应道交，大家都活在那个大生命里面。“大亨以正”，你看，他的解释多帅！元亨利贞说完了，“天之道也，至于八月有凶，消不久也”。消，指的是坤卦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象曰：泽上有地。临。君以教思无穷。容保民无疆。
《大象》：“泽上有地。”这个能说的不多，润泽的地方可临。沼泽地带是原住民很喜欢的地方，或者在一个水池旁边的台地。从人类学看，这两种地都是保不死的地方。“君子以教思无穷，容保民无疆。”教思，我的翻译是教之思之。教，天命之谓性；思，学思并用。“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危险，胡思乱想就是危险。没有底子，没有墨水，没有经典的滋润，你怎么想？中国从明末到清末、到民国初年，就是进入狂禅的时代，埋下了大灾难。教之思之，始终如一。我们已经知道大化是终始之道，不管是开头、结尾，中道“不可须臾离也”,《中庸》。
我当时就有点反感，中道不是离开很久，我们还活得好好的？请注意质量。拜一大堆的神佛，质量也没拉上来，中道才是标准。下面一句：“容保，容不肖与保贤才，贯彻一致。”都是一，一心一德、一体一道，就是中道。
初九：咸临。贞吉。
初九，“咸临”。咸，就是感，就是悟，就是觉。对不起哦，这不是在念咒，我们按照许慎《说文》，都可解得通。咸临，就是都面对、交感，以德明道。咸，感卦、咸卦，他是用感悟、感应跟别人交流，所以不要急着开口，只要等待。人跟人，本来就有一种原始的感通关系。
《小象》：“志行正也。”人立志，须建立在咸临的中道上。这一个，早期我也很慌，就是自己的立志到底是什么？等到读了古书，哦，原来是中道。但是又觉得中道很遥远，我要建议别人赶快立志，那又是什么志呢？只要你真的在中道上有所体会，朝着大方向，立一个小小的志，扫地都可以，是真的。我不相信你皈依了一个大师，你就是小师。我也不相信你信了某一个宗教领袖，就在天堂，有保证。谁答应你？中道在眼前，你把造化者、上天摆哪里？所以这个《小象》牵涉到立志。只要在中道上，你立什么志，不论大小，都值得。
中国人是喜欢“不为牛尾，宁为鸡首”，因为他要当家作主啊，这个心很强，甚至太强了。但我们不能反过来说：“我不做鸡头，我要做牛尾。”因为你是个人，不只是有动植物的灵性，这个灵性有主动性。先立志做个人，你做什么，我都同意。
“贞吉”，再度的提醒，不要偏邪。往外，就是邪。有偏，久了就会变邪道。一点一点加重，过、错、罪、恶，就是慢慢渗透、一块一块剥落造成的，剥卦跟临卦就是指剥落、渗透。
九二：咸临。吉。无不利。
第二次，再叫一声“咸临”。我在翻译的时候，把第一爻叫大临，茂对时育，第二爻中和位育。时跟位是一个东西，但是偏重有所不同。他一定是一个，但是只要经过人的脑袋，空间、时间是割裂的，我们的钟表时间跟三度空间是异化的结果。我觉得东西一割裂，完了！里面没有生。你说：“这样讲话，太严肃了！”不是我要严肃，割裂是最好的控制方法。只要变成观念，就会追求效率，就可以控制。空间就意味着权力，时间就不顾了。其实我们今天都是历史的产物，不尊重历史的人，你还不知道自己活在什么状态。所有的民族，他的历史就在寻找精神的家园。精神的家园，最后都是共同的中道，各民族都从祂出来。所以目前人类的处境，各民族要回到自己历史的脉络，把自己的本体恢复、主体恢复，把本质掌握，你就不会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人才。
咸临，是大临。《老子》说“道名曰大”，只有万物是大。人讲的大，都是尺度，都是概念，都是钱多，都是权力大。对不起，你怎么用这个大的钱，可能证明你刚好偏离了道。所以我们看到大陆的有钱人到台湾来发钱，那种得意哦……上海呢，假钞一撒下来，踩死了三十几个人，是怎么样的一个景象？有了钱以后，用钱证明我强度的违反中道，偏离中道，远离中道，甚至异化中道。可是中道能异化吗？欸，有一个点头了，要不要说说看？因为我也挣扎很久。
德，能不能异化？我觉得道还有可能，但是道的异化，大家看得到，对不对？天气异化？土地开发异化呢？德无法异化。说：“老师不要跟我讲这些，我良心已经死掉了，每天活得浑浑噩噩。”看他讲得那么狠，他良心有没有异化？他可不可以压抑？注意！很多问题看似书呆子的问题，其实蛮严肃的。不严肃，不可能了解生命；太严肃，也不可能了解生命。动不动就要别人跪下，哦，这个我最怕。折损你的人格尊严，这是中道吗？肯定都来不及，用骂的、用折损的，你必须折服、必须就范，有用吗？所以我相信德无法放弃，无法异化。道，要过的生活，用生活淹没、架空自然的道，是可能，但是也不可能。今天好像话都讲到了，所以见日之光很重要，你也可以做到。
九二，再度咸临，“吉，无不利”，所以刚中而应，九二是最美的生命开展。但是《小象》偏偏说：“未顺命也。”我只能帮他解说“消尽不久”，还是指坤卦的上六，只有这样解释得通。这个时候，命的问题，我特别把他写清楚。
六三：甘临。无攸利。既忧之。无咎。
六三，“甘临”。就是甜言蜜语，投人民所好，哗众取宠。取乐人我，就以为可以把天道、天命给晾一边了。不然！这时毓老师说：“为政不在多言。”反而讲太多漂亮话，有问题；投老百姓所好，更有问题。那你到底要不要顺从老百姓？
“甘临，无攸利”。讨好别人没有用，因为你们两个取乐人我，结果天、中道、大自然顾不到，就糟糕了。所以我对于各地方政府跟财团结合，把我们的青山绿水、大好大地过度的高密度开发，小心！罪孽深重。英国王子呼吁全球，不要再盖超高层大楼。欧洲一栋一栋在解决麻烦问题，就是超高层大楼。圣路易有一栋得奖作品，就是被炸掉的世贸大楼，建筑师Yamasaki得奖，是意大利裔的美国人，他连更新都没有办法更新，变成犯罪的渊薮，最后炸掉，象征着现代建筑的死亡。他又讲太过了，现代建筑没有死亡，用现代建筑的国际式样、形式主义死亡。现代建筑它的诚实原则，还是要遵守，只不过有点板板的，缺少一点自然气息跟人性的滋润。
这两个指标，再加上第三个，贝聿铭曾经在西安有一栋高楼，他放弃。他说在古都旁边不要盖超高层大楼，要盖，另外新的区去盖，当时居然说动大陆当局。贝聿铭就说：“我对中国建筑的发展，最大的贡献就是这件事情。”我赶快去问。后来失控，说穿了，大陆强调地气。底蕴是文化的厚度，地气是跟大自然接不接。你住那么高，下来的机会很少，所以上面没有天性的触动、天性的滋润，人比人啦！你家大门是缕空的不锈钢，我家大门是搪瓷不锈钢，就在拼。有什么好拼的？你一下来，不都要上厕所吗？都是人嘛！可是下来，大地的珍贵就是唤醒我们人性的丰富。住那么高，每天就是看人性的电视，然后两边就在你那个牌我那个牌，比来比去。现在比到连小孩都遭殃，五岁，甚至更早，就教钢琴、英文、计算机，我听到就发疯了。因为蒙特梭利说，六岁以前是让人性充分跑一遍的机会，你在塞，不就是挡住了他要发出来的全人性吗？
可是六三，他才开始用甘的方法讨好，“既忧之，无咎”，赶快把它当一个内忧外患的原因，还可以无咎。不要固执了，真的不要固执了！你的孩子不爱吗？你的子民不爱吗？你的百姓不爱吗？当地方首长跟财团勾结的时候，每一个当下的判断，决定你跟上天的关系。你怎么祷告，怎么烧香拜佛，那个宗教自己负责，我所知道的你跟上天的关系，就随时随地，你的判断有没有忠于良知，决定你跟天的关系有没有保住。说我不一样，我捐了多少亿给某单位，那个是福报，不是功德，《六祖坛经》说的清清楚楚。就是你会得到好报的，那会不会西方极乐上天堂？梁武帝问达摩：“我盖这么多庙，有没有功德？”达摩又冷又酷的说：“没有。”所以六祖得真传。既然福报不是功德，那什么是功德呢？现在有在注意听的，用你全部的心在听的，有一点心灵的长进的，就是功德。所以我比较怕看到真挚的一颗心，当真的在听课，我就要想想我自己够不够真。
六四：至临。无咎。
六四，“至临”。你已经知道“格来正应，道来德应”，格就是来至，就是这个至，是充分的量。一根箭往地面射，是天赋充分的万物，这是我们的天命，是我们的大道，要这样子临。这个时候，你是谁？公务员。公务员是为公把关，为老百姓共同的利益、长远的利益把关，无咎。看到没有？你被长官骂，无咎；你没赚到什么钱，无咎。因为我们怀念你，老百姓记得你。凡是心中有百姓的，百姓就会记得你。
有一次到了大连，有一个沼泽的荒地，薄熙来把他开辟成好像很大的一个景观，我们去走了一下，很惨！因为我刚好是建筑人。你说中有中，说西有西，中间一根华表，不太漂亮的华表。华表漂亮的，多得很。进一步，说传统好像有传统，但还不是传统；说现代、说后现代，有一点现代建筑、后现代建筑，但不是现代建筑，也不是后现代建筑。它是什么？是薄熙来的政绩。你不要帮他背书，懂不懂？时间久了，就知道那个老百姓受益多少。我问了很多大连碰到的人，都说：“还不错，我们不在乎他盖这个的时候就贪污，但是我们在乎他盖了以后，我们多了一个可以散步有山水的地方。”可是这个是短时间，长时间来看，那个广场、那个海边的美丽的散步道，到底带来有没有心光？有没有光荣？有没有荣誉？长时间，真实就浮现。我讲得很保留。至临，彻底面对一切，公务员就是要公。
六五：知临。大君之宜。吉。
六五，“知临”。老子是反对这个“智”的：“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糟了！可是这个知，是易经的知，乾知大始的知。你一次要全部面对万物，中道不能分割。而真正一个改革的领袖，是用很冷静的智慧，用整个生命的热情去改革，他心中就是老百姓的生活。“大君之宜”，宜，就是道义的义，就是行中道了哦。行中，比中行还大。中行，是我们个人努力的一步一脚印，跨入中道。有虚的就进不去，必须脚踏实地，一步一脚印，德行。进去了以后，到了六五，你是通过前面大临，第二爻中临，甘临是警惕嘛，但是为公是至临，最后知临。所以知临，行中你随时随地，推动中道。
上六：敦临。吉，无咎。
上六，“敦临”。知临，在注解里面有一个观念“智者不厚”，有点意思，虽然未必。通常聪明的，爱心不够；有爱心的，像妈妈，都有点笨。我在说这个的时候，我在哪里？我变成我妈妈生的。真的，人就是偏一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智的，缺乏仁；仁的，缺乏智。能够两个都有，你是中仁，中心的仁。所以“敦”稍微跟“知临”再区隔，要加厚。“安土敦乎仁，故能爱。”《易经·系辞》的话。所以我们的敦化南路很珍贵，差一点变成中正路，旁边的安和路有一个林安泰，当年我会用古迹就是因为它。我说，敦化南路到了林安泰，地下化。他现在是把林安泰拆掉，搬到滨江公圆。最后才听到消息说，要把忠孝东路变成中正路。后来发现中正是个东西吗？不可以！所以他决定用敦化南路变中正，幸好没变。跟我讲的是王国瑶，文献会主任委员。我非常高兴，赶快再写一篇，来不及了！决定政策的人通常听不进真实的意见，古迹就一栋一栋拆。
你们现在听起来在笑，当年我也是愤青，我也是热血青年。是啊！一次一次的出血，一次一次的被压下去，我到现在还年轻，靠的就是经书、中道，要不然我早就没气了。原来他们暗中设定敦化南路、中正路，还好执行政策的人，他的命也比较短，他的记忆力尤其浅薄，很快中正先生都走了，他们也忘记改名号的事。但是他的走，我不在乎，林安泰古迹却被拆解，放在一个公园的角落，硬件大木还在，软件不见了。因为林家的人虽然是富商，可是我到了林安泰，看到他的神龟有一根木雕歪掉了，我伸手要去扶正，带我参观的林永崇先生——他们的子孙：“王先生，请你不要动。我们小孩从小不能去碰神案。”这就是礼。从小这样子教，他对那个神案上面的东西，是不是有一份该有的敬意？我再仔细一看，神案的正当中，有一个皇帝颁布的“九牧传芳”。那个皇帝还真会给予荣誉，畜牧的牧，就希望你生生不息，子孙永远有这个芬芳。关于林安泰有句话，就是：“有荣泰厝，无荣泰富；有荣泰富，无荣泰厝。”这个气度大，他有钱人啊，他不用钱来折服你，反而用钱告诉自己的子孙，有荣泰厝不一定有荣泰富，有荣泰富不一定有荣泰厝。当时就觉得他们家还有点气度，所以这个敦字引起我不少回忆。
“吉，无咎”。他一再的提醒正、正、正，不要偏离中道。《小象》：“志在内也。”所以他是有坚持的。为什么一定要内中天？外面难道没有中道吗？不是！是我们往里面找到德，德在内，不在外。然后用德跟中道相契相应，大家都活在感应道交的中道上。这个时候，中道当然也有外，只是我们平凡的这颗心怎么看大自然，就是看到你的知识经验所允许看到的。所以这一卦都是这么饱满的话，从大临到终临，提醒你不要甘临，用美丽的讨好赢得选票。
要至临，要知临，要敦临，这三个是一层一层往上提升。我们就留下一个命，天命跟命运，我没有说。我倒真的越来越感觉到天不弃人，老天爷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因为中道，大家都活在上面。你进入一个原始林，他有选择好人坏人吗？说坏人芬多精比较少？不可能！但是坏人有可能他心太急切，他的呼吸是鼻子到喉胧，呼噜呼噜，到了那边呼不到多少芬多精。君子到了那边，谋道不谋食，刚好回家，很深的呼吸到丹田。因为很快观光队伍已经过去了，你还定在那边，动都不动。最后元气饱满，顺便睡一觉。
（中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