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听课更重要的事

冀州玉泽园·新建的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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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父亲起床,推他的轮椅到朝北的阳台,请他欣赏衡水湖的清晨美景。雨过天晴,眼前的衡水湖一览无余,十分明朗。我和父亲说,你看你出生在鄱阳湖,晚年来到衡水湖,看来离不开大水。

后来,和瑞芳通电话,聊起昨晚刘老对线上交流的感受。瑞芳说,刘老很开心,刘箫姐也很配合。我说太好了,看来“十一”可以请刘老来玉泽园,参加“奉元班”的开学典礼,和我们一起欢度国庆节!

此时,杜风雁大夫发来短信,说他已订好9月24日正定飞温州、29日温州回正定的往返机票,杜大夫愿意跟我们去西昆玩几天,他开玩笑说:“多出去长长见识,长长阅历,否则永远长不大。”

瑞芳说“三一”学员都很好学,不甘落后,但现在让他们自选课程,反而他们会有点迷惑。我想,这也是一种以往形成的“学习惯性”,应当从这种被安排的固化的课程体系中走出来,因为有比听课更重要的事。

从父母在冀州的新家步行到玉泽园,只需十几分钟。八点半,安徽阜阳南塘合作社的几位青年朋友来到玉泽园,就学习传统文化和社群建设等话题交流。这些年轻人不约而同,远离都市,自愿参与乡村建设,希望过上一种健康的群体生活,很难得!受杨云标先生影响,他们对我们在倡导的“礼乐生活”颇感兴趣,领队的健乔同学谈了自己对“礼乐生活”的理解:“在一种约定的秩序里的自由。” 我作了一些回应。在此再梳理一下,供更多同学参考。

父母的住处,俯瞰衡水湖西边是道安寺(上)东边是玉泽园(下)

无论是找到个人的人生定位,还是找到群体精神得以凝聚的那个立足点,需要放在够大的时空背景里,也就是说要有“大历史观”。其实,所有的人,都是“历史中人”,都是无中生有、因缘合和而成,这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有的朋友说,“我只愿意做个旁观者”,或者会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命由我不由天。”——许多朋友喜欢道家的这句名言,但不得“通天”的门径,往往会落入“旁门左道”。【注:很抱歉!我用“左道旁门”这个词,许多不同灵修体系的朋友会感觉不舒服。我并不没有贬低谁的意思。这件事情冷暖自知,无须别人判断和评价。99度的水没开,就是没开。前几天,我说在这条路上,没有秘法,有朋友不高兴了,给我打电话说我这是偏见。我说很抱歉,我从来没说自己是正见。尊重您的感受,我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就是。】

简单而言,所谓“历史”,就是时空变化,它是错综复杂的。人的一生十分短暂,弹指一挥间,要想参破如此错综复杂的现象界,得大自在,还是得追寻圣人的足迹,以天地为师,以往圣为学长。否则,再努力,再辛苦,也枉然。

云标兄问我,若在南塘书屋专设一主题为“礼乐生活”的书架,有何推荐?——这是一个有趣的话题。与健乔同学等几位青年朋友交流时,我也谈了谈我的认识,并顺手送了他们几本书。一本是清华大学礼学研究中心的研究成果《礼乐01:大学之道》【金城出版社2023年出版,主编:彭林、单周尧、张颂仁】;另外有两本是有关王通(文中子)的评传【《王通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年出版,作者:尹协理、魏明;《王通评传》北岳文艺出版2016年社出版,作者:尹协理、刘海兰】;还有道教南宗五祖白玉蟾的全集【海南出版社2006年出版】。

受以往教育的思维习惯的影响,我们很容易将一个问题概念化、知识化,譬如,所谓“礼乐”,它就不是一个纯理念的东西,而是真实可触摸的生活方式。因此,清华大学礼学研究中心的那本论文集,翻翻就好,不必太当真。反而是像王通、白玉蟾这样不被主流重视的人,值得我们交往。“礼乐文明”、“礼乐生活”一定是落实在具体的人上,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也就是新疆首届“道安礼乐生活节”结营式冯刚老师做的短片里,杜忠诰老师写的三个大字——“活出来!”

所以,我们一起来倡导和实践一种健康的群体生活,这比什么书本知识、比什么课堂教学都来得更直接。

礼者,理也,首先它不是人为的道理,而是天理良心。懂得敬天,才真正懂得敬人,敬事,敬物,敬学,敬业。周公的解读,更简单明了,“礼者,尊尊;乐者,亲亲。”

“礼”和“乐”,乃阴阳一体,但人们偏爱“乐”,对“礼”有点紧张甚至反感,害怕被外在的规则约束,其实最高的礼,是自律、自重。大礼,与天地同节也。而人,原本就与天地万物是一体的,故人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强之后,反而内心对“亲亲”有天然的渴望。

但如何做到“亲亲”?若不懂得“尊尊”,就无从下手,渴望“爱”,又怕“爱”;渴望“亲亲”,又怕被控制或者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前几天发的一篇道安随笔《几位青年关于“灵魂伴侣”的讨论》,至今没有收到过反馈,或许这个话题有点复杂,大家怕谈不透。现在不妨简单回顾一下这篇网文的要点:

《灵魂伴侣在当代亲密关系中是不是一个伪命题?》
——摘自公号名《青年志Youthology》

四个小标题如下:

一、在知道“灵魂伴侣”这个词之前,我们就曾渴望被看见

二、灵魂伴侣一定是唯一的吗?

三、如果所有人都在演戏,那世上就再无灵魂伴侣一说

四、也许,这是一种我不愿意祛的魅

当我们将心量打开,恢复天人的本来面目,以上的这些喃喃自语不就烟消云散了么?

在送别几位年轻人之后,我想,或许明年第二届“道安礼乐生活节”,可以增加一个“青年互助营”今天的青年群体,也需要被支持和被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