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随笔2024年3月27日星期三
易经的《家人卦》，是非常值得重视，并反复去体会的。
一个家，始于夫妇之端、男女之情，但《家人卦》绝对不只是在谈“小家”的事。站在家门口，往内看，是家人；往外看，是天下人。内外有别，其实又内外无别。那么，“不家食”到底好还是不好？
易经里多次出现“不家食”，字面意思是在家自食。《大畜卦》有养贤之义。唐孔颖达疏：“不家食吉者，已有大畜之资，当须养顺贤也。”【顺便提一句，孔颖达，衡水人也。】年轻时读到“周公吐哺”这个典故【注：“周公吐哺”最早源于汉代的《韩诗外传》，该传记中记载周公“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后简称“握发吐哺”。周公忠心耿耿，辅佐了武王、成王两代周王，在周朝建立与平定叛乱的路上发挥了重要作用，他深知人才对王朝稳定的重要性，因唯恐失去人才，周公在洗浴时甚至顾不上擦干头发，吃饭时来不及咽下口中的饭，因而“握发吐哺”，之因怕怠慢了士人】，很感动。所以，吃饭是生活，也是工作。
由于图书编辑职业的需要，我的工作场所常常在茶室、咖啡馆和餐厅，约见和结识各类作者和文化界人士。至今才更能体会上天的这份心意，天下人，皆是要善养的家人。
感恩不尽！
参阅【镇华老师详解《升卦》（续）】：
下面还有点时间，我们永远要回到这六个生命的区块。刚刚，虚就是薄祭，因为文化最容易被拿来当工具、形式主义。毓老师在这里，我还是要在奉元书院讲一句：不要以为读了经书、背得出经句，就高人一等，搞不好回头你做的事，让人不屑、不齿。小心，没有高人一等，做出来才是。
第二个，虚，升卦。虚的意思，冷板凳。台面上就是热，因为充满了权力、财力、知识力、媒体力，会让人想夺取这个。而事实上呢，要不要？冷门的都没有关系，现在谁走德行的路啊？我每一次讲中道，就是四千多年前的事，今天什么时代啦？还好，我们都有讲中道在眼前，全人类都值得听一听。不想走文化的路，就把文化推到古代去，有没有走？没走，跟天没有关系。
第三个，远，其实是很近；热呢，其实是很冷；而生命呢，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厚道。我们第一个把这个薄、虚、远，其实远最可怕的是什么？相反的一种心情就是亲。毓老师说一个宗教信仰的人，有可能是最贪心的。这个要定义清楚哦，一皈依、一受洗，你就在佛的旁边，你就在造化者的旁边，是谁答应的啊？都有经典的根据，这个话有没有偏差呢？我们这堂课，从第一堂讲到现在，每一堂都在讲德跟道就是主跟体，我们直接面对上天，活在上天的怀抱，努力做人。我们也在讲啊，那跟经书讲的有什么不同？都希望这颗心直接就跟神啊佛啊有特殊的承诺，莲花座、天堂住、注定，可以有这么大的承诺吗？我不知道，我没办法看完，因为你只要谈到无形界，我的兴趣就不大。我并不是不重视看不到的东西，我很重视精神，那是看得到的啊！可是这么多的鬼神，这么多的累世多少佛啊，不知道。我是一个对释迦牟尼佛信崇的人，我不得不说，直接面对上天吧！所以这三个字（薄、虚、远），可以说是我们第一个要强调的。
第二个要强调的，这个心啊，最麻烦的是有“心机”。你要跟天来往，祂有“天机”，朱熹就是涵养天机。到了大自然就是“生机”，万物是有机一体。台面呢，充满了“投机”，哪里有力量，靠多数那边站，西瓜偎大边。不然！妈妈说人多的地方不要去，都有道理的。我们现在还得了吗？我记得我小时候，人不可以一窝蜂，现在我们偏偏爱去的地方就是一窝蜂。到底可不可以一窝蜂？里面的个体，没有自觉的行动就不是，集体的发烧就是个人的发烧，资本主义利用得淋漓尽致。
这个文化在教什么呢？“道几”。在位上呢，我们随时要活在“契机”，都有一句话可以更充分的点出来。《系辞》说“知几成务”，你要做大事，生命最细微的变化的化，要了解。我们现在只知道变，没有化，你就没有碰到生命。生命是活的，随时都在大化，瞬息万变的过程中，就是化。只有变，没有化，人为的东西，早晚厌烦。契机其实就是中节，“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就是《中庸》的发而皆中节，就是契机。所以从小学一直到现在，我最尊敬的人不是学问很大，不是！是他保有他自己的童心、率真、耿直的人，蹦出来就对了。我都可以念出很多的名字，我跟他们学习很多，十步芳草。最麻烦的人，就是硬生生的把真理真相压下去，你根本不是文化人，却坐在文化最重要的教授的位置上不应该。当然这些人，他很快的就会自我解释，今天的教授已经不教人格，是教客观知识，跑到西方去了。
我们上一次有提到六只“几”，没有讲完，对不对？今天讲完。今天顺便要讲中国的每一个字，不只是反跟正两面同时定义，而且六个区块一定可以跑完。我单单自己在玩的时候，“中”这个字全部跑一遍。你拿任何一个字给我，都可以跑一遍，因为生命是完全整体、总体，都黏在一起的。我们现在的心在这里，等一下会怎么样不知道。如果你已经懂得道几，懂得万物是一体的，他随便怎么流都可以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易经卜这一卦，问能不能赚钱，结果卜到归妹，还是告诉你怎么赚钱。因为都是通的，背后都是中道。而我们今天人找不到出路，找不到一个关键点，原来他是立体的，生命的问题是立体的。枝枝节节不是大路，真正的道就是找到德，一切简单。我现在反而觉得做一些实在卑微的事很重要，上课就好好上课，听课当真的听，听完，你的信就改变，你的行动就出来，怎么会不变呢？好，这个是第二（六个机）。
第三，很重要，怎么样从心能够跳到主体。这个要注意，所有的二分都不是中，只要东西一二分，都是人为的。而在主体的中道里面，他连善恶都没有，整个是生命肯定的讯息。我在这点上很痛苦，从来跟人家谈谈谈，很努力的勉强碰到中道了，我被放到对立面：“你很保守，你是文化教义派，你是还活在古代的人。”要奚落我是这么容易的事啊！容易吗？人跟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亲人、师生、夫妻、儿女，都不是重要的。“履道坦坦，幽人贞吉”，天下大乱的时候，中行独复，你走走看。
第三个，最重要的就是“息机忘见”。这个“见”在佛教里面，动态的是指思想，静态的就是你这种新的思想，抓到的那个概念、观念、信念，所以“见”很重要，要有正见。正念是更细微的，正见是已经发用出来的。息机忘见，当然人最大的敌人是成见跟习气，习气就是业力，累世的习气就是原罪，都可以消解的。我发现一个大爱的人、一个慈悲的人，刚刚还讲平等一体，回头就摆原罪业力，这是人做得出来的事情耶。欺神骗佛玩弄人，用的居然是佛法、是真理。不能再玩人的把戏，不要把人都当这么单纯。没有人单纯，也没有人复杂，只是找不到出路，很苦啊！
再来一个，就是如果我们把易经里面的象也跑一遍，这个很有趣。粉笔颜色不够用，我觉得它会混掉，没有关系。第四，这颗心最需要的是什么？大象，也就是豫卦。大象，在佛教里面就是普贤菩萨，实践截断众流。所有意识形态，冲劲最大的到处横流，你一实践，所有的话都抖落。你做做看，实践是不需要辩论的，一翻两瞪眼，对不对？然后在台面上，最重要的就是羊，大羊就是美，而大家手拿的羊就是善。善，上面羊、两只手，下面一个口嘛，所以字典里面有关羊部的，都是人类人性最需要的。这里面，羊的特性就是让。到毓老师课堂上听得最多的，就不要巧取豪夺，到现在呢，赤裸裸在上演。人这个心多么厉害，你知道吗？他取巧，抓一个角度就把你压在下面。豪夺，老师讲得很清楚啊，这个学会怎么发展、书院怎么发展，没有在听的耶！我非常惊讶，才发现人走了以后，别人要你的招牌，不做你的事啊！今天在老师面前讲出来。
在位就是龙，人生六个阶段六条龙。大自然就是马，用拯马壮，千万不要乘马班如。独独这个天心，他不是动物，他是光，他是箭，因为箭不直，根本射不到靶心，对不对？射箭是靠整个生命的均衡，各方面的条件都具备，然后箭要直。什么心是直的？天下谁的心是真的？没有。我只相信天给我们的德、直心是直的，如何证明？第一时刻，所有的事情第一时刻，天心一定在现场。我一共找到九十六个吉光片羽，天心、直心崭露在我们日常生活。为什么不听啊？我才发现有人不让祂回来，差不多的人不喜欢天心直接住在自己的心里，是吗？等到你要的时候就来不及哦。
这个易经的文化，在教我们的是他的象的比喻，这个也有一个重点——象不尽意。我觉得随着人类文明的变迁，很多伟大的伟人，他们都想尽办法要帮助别人，第一个碰到的就是表达。我表达出来，别人听不懂怎么办？《圣经》里面，门徒就直接问谁？耶稣。“你讲的道都不错啊，你为什么不直说？”耶稣说：“我只能跟你们十二个门徒直说，其他人听不懂。”结果他想出来的办法，小心了，想出来的办法有没有保留中道原来的方法，这是关键。我常常觉得表达是个工具，也不能违背目的。如果宗教替代了中道，我不同意。我们讲中道就是天命，天直接赋予我们的天心、天的身体、大自然，就这样。
所以，表达很重要。表达真的这么重要吗？还有一头，表达一跳就跳到趋吉避凶，说你走这条路，你就西方极乐、天堂登记，这种支票可以开吗？他又说这个是最直接，净土宗最直接最快的，忽然一跳，一万人看看有没有两三个，都是同一个人讲的话。我不知道直接让老天、德来带领走大自然道的路，一万人会有几个得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家都在中道上，这是易经的精神。我真的感觉到，现在要救人类就是中道，宗教能救早就救了。宗教还要不要？当然要，柔以时升啊！你有让我们可以认同的这个时代提升的方法，实践、谦让，羊是全身都对周边有益，最后它被逼到崖壁上，照样住得很快乐。我常常为那山上的羊在担心，它怎么知道这块石头是滑动的？还是固定的？答案是滑动的，就先死一只，后面的就不会再重复了。真的哦，这不是原住民本来的方法吗？毒蛇咬几个就知道了。
大概“象”我们也讲完了。第五个，我们现在讲到这边，必须对主跟体，就是这个中道，多讲两句话。这个中道，我发现有很多名词都是祂。首先，中道；再来，主体；再来，存在。上一堂课，就是横批“中道、主体、存在”。然后，中道的内容就是德跟道，合起来中道，一内一外。德跟道不只是主跟体，他也就是真跟实。德是一心一德，天下皆真，只要你起心动念保留一点，基本上都不成熟，都是局部的。为什么敢说德简，不是偶然的。实呢，都虚无了，还有什么是实的？不然！大自然全部都是脚踏实地，万物没有一个东西骗你、搞虚招，没有。反而是人类伤害了大自然，今天所有的自然的天灾都是人祸造成的，已经到了非反省、停止、扭不可的地步。
最后一个，人格。我们说这一百年到底什么东西变了？原来是中国人两岸都一样，这颗心还要不要照顾中道？还要不要顾德顾道？自惪由道，还要不要？“哦，什么时代啦，已经全球化啦，大家都是经济保命啊，你还在讲那个老扣扣的东西。”对不起，民无信不立，自主心还在乱用，没有人能够生存。最难最难的，是对这个体啊，对这个圆融的生命整体，怎么样对这个体讲两句话。
首先，就是有机一体，芥子须弥。从空间来看，在每个当下，万物一起呈现，这个荣格跟一位诺贝尔物理奖已经证明了，叫共时性，万物同时呈现、存在。第二个，从时间性来看，造化长河，当下全部历史。我们都以为中道是尧舜时代发现的，现在没有了。不然！还在眼前，老天爷的心、老天爷的身体，就像最长的一个历史长河。我读中国古诗，那个无可奈何最讨厌，但是每一次读到这个月亮，还是照李白的月亮，它现在在照我，我就很嗨。那古诗很会讲，超越时空的历史穿透感、一体感，那个很过瘾。可是当下所有过去的历史，都在当下，有错吗？你今天的年龄，假设三十二，是现在再加上无限长。你的祖先有一个不存在，就没有你，要得到这个身体这么难欸，还不好好做人。我看到那个云南的毒枭被枪毙，他居然说：“不怕，没有在怕，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我发现这种很厉害的口语不能随便发明，不然连死都不怕。真的，谁答应他来世还是人啊？活着的时候已经不是啦！我的报应观念是现世报，现在很多人活得已经是六道轮迥，不必等下一次，我们亲眼都看到了。那个时候，心里面是痛、是苦，是想帮助，不肯再加最后一根稻草，哀矜而勿喜。
这个其实是历时性。这个字，科学还没证明，第一次我发现是语言学大师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在他的语言学基本教材，《普通语言学教程》这本小书里面点出来。因为语言的历时性最明显，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任何一个中国字，历代的用法，有的居然不变，有的早就用到相反去了，这个历时性不能不尊重。毓老师一直在等孔子改一为元，而老师诚诚实实的“奉元”，老师为什么不再改一下呢？老师自己说了，另开关天地必须有一个重新、新的源头，只是不要离开元亨利贞的元，乾元坤元、天跟地，不能离开。总之，我很年轻的时候，我就觉得人要有整体的智慧，也要有长远的智慧。走了一辈子下来，这都是很深刻的字，只不过我用口语。这一百年的中国人有没有整体观？有没有长远观？为了救亡图存，现在可是没有人敢欺负，但是自己还有多少人的尊严、人性的丰富？我们问问自己啊！好，这几句话（有机一体，芥子须弥；造化长河，当下全史）是为了对“体”加以说明。
到了“位”，最重要的就是每一个人要有天命的观念。这个天赋予德跟道、主跟体给我们，有了主体才知道生命的定位，所以易经说“圣人之大宝日位”，最珍贵的就是位。不要零零碎碎的多一点少一点，这么多的法，我要学到哪一天？请你把天命上天本来给我们的，一次讲完。别人不知道没有关系啊！小艾不知道，全部在她身上，只要我们大人不破坏、不干扰，不自以为聪明。天命的核心就是成长，因为一进入社会（台面），很快你就失去学校可以充实成长的机会，都是立即要用出来的东西。当然，有的时候还是有德行，但通常都是知能，知能还不是天之良知良能，知能是有目的性的，而不是成长、直接跟天接近的这件大事。
再来，就是升位。人跟人最可怕的就是比来比去，只要随时跟别人比的人，最快的就是你把自己比掉。你喜欢比别人高人一等，自己就很爽，那是消费。人跟人都是直接活在中道上，把心得互相交流，这个就是我们上一次很喜欢的一句话：“愿见，无由达。”我希望看到你，就是我们朋友相见，不讲废话，就我最近成长的心得是什么。因为自己的心得不够用，独学无友，你没有办法成德的，连人格都要看好多样，不是一种，没有一种。所以交换了心得，我回去成长我自己，多美的《管子》的这句话，一个成熟的人就是“愿见，无由达”。很珍惜朋友每一次见面的机会。现在呢？我们新儒家，甚至很高竿的朋友都不来往，就觉得见面好辛苦，见面讲什么呢？我为什么对骄傲这么敏感，我始终没有离开“成长”两个字。这个里面就是平等，万物都在生长，而尊卑是同体的。《系辞》说“天道下济而光明”，就是德；“地道卑而上行”，就是道。另外一个地方说“尊而光”，自明就是内在心光；“卑而不可逾”，我都已经和光同尘踩到地上了，你还要跟我比什么？就在当下，我努力成长，而你呢？摆出一副高人的姿态，浪费生命。到现在，资本主义在教我们随时消费别人比我低，最后自己这一生也没有了。不要比，对别人也不要猜，很可怕的就是别人努力了一辈子，几句话就把别人否定掉。不可以，上天都不敢做的事情。
所以中国文化为己之学，最后就是活好你自己，每天德行，从自己里面的尊卑往上提升。尊是指尊严在自明，我才发现人之所以在践踏自我的人，你还是要尊敬他的尊严，枪毙还是要枪整，但是枪整前枪鳖后，都还是尊敬。这些话都不是废话，我都想过，像陈进兴就是这样，一定得枪整啊，要不然你怎么办？整个台北都不安。卑呢，《系辞》说“卑以自牧”，所以中国文化是靠自己的悟，也就是用主体自我教育。居然教育的本质，是自己直面上天，活在天怀，就可以成长、自我教育。
好，刚刚我所补充的都是最难讲的部分。这个主体，是这种特性（中道、主体、存在；德道、真实、人格）。“体”最难讲（有机一体，芥子须弥；造化长河，当下全史），他讲很多灵界的事哦，仅供参考。史威登堡写了一本《我见过的灵界》，康德很赞美，台湾也有宗教团体出版，你去看看。他讲灵界，居然回头对这一生怎么活，更庄严。灵界跟人世阳界是不能干扰的，只有你在灵界活到有阳的精神，他就过来了。要不然，都是人自己心里面鬼鬼的去把他找过来，你就碰到。我差一点就要练这种神通，在淡水的时候，我很怕我神通一展现，走在路上就东闪西闪，有很多鬼啊！是真的。鬼是有，但是撒旦是不对的，撒旦是把人类的罪恶投射给一个对象，减轻自己的鬼气。不然，有灵就有鬼。
好，这个“中道、主体、存在；德道、真实、人格”假设是第五。最后，我想对心台跟主体、人的世界跟天父的存在世界，两相对照来看。这颗心最麻烦的，就是你想要拥有什么，想有。在台面呢，存有。现在的脸书哦，都是存有感很强的，常常去看到底几个人点我做朋友，里面有天吗？不知道，你也不能摇头哦，搞不好里面有个天人哦。这人的世界是真正的存在（体），这颗心呢却是真实。你看，真实（主体）跟想有（心），假设一些精神状态有问题的，我的母亲到了晚年神经衰弱，那个医生看到她会怕，因为她非常敏感，那个药一吃下去，停在这里，会口渴，晚上不能睡觉。医生开一大把药，她每一颗药讲缺点，因为八个儿子都长大了，她把所有的敏感都集中在她的身体。医生说你别再来啦！她就告诉医生这颗药会口干，这颗药不好睡，这颗药怎么样怎么样……医生刚开始还有耐心，开别的药，最后没有多少药可以开。对我母亲来讲，她是真的很痛苦，但我们旁边的人，她太敏感了。懂了吗？我们现在看别人不都是这样子吗？没事啊！可是他真的很痛苦。这是想有（心）跟存有（台），存在会有的、你的心执着产生的，就这样。你要是暂时能够把它丢掉，你就恢复了你的位，最宝贵的位，所以能够真的一切放下的人，才能还原。
这个时候，不得不再补一个动物，叫作兔子。我看脸书看到一个短片，两只阿拉伯猎犬，一黑一白，在打猎，追一只兔子，启发很大。那只白的站在旁边看，黑的很厉害，兔子呢小小的，每一次快要抓到的时候，咻——改变方向，学会了没有？你有改变方向吗？快要被那个苦笼罩的时候，你有改变方向吗？学一学，整个大方向都得改变。可是我这一次新学到了一招，我们易经连山第一卦艮卦，要知止，对不对？他改变几次以后，那只猎狗很厉害越来越近，他又有一招——瞬间停止，两只狗就往前冲。哦，这一招很属害，你能吗？说：“不要想，你就不会生病啊！”这句骂得很凶，但是我做不到啊！是不是？是？人真的该停止了，人类的盲点就是停不下来，不知道这颗自主心该知止。好的，就是肯定大生命；不好的，就是有了偏差，停止、反省、认错、调整过来，不就结了吗？在做任何调整的时候，最可恶的就是我这个不让那个不让，结果就无法沟通谈判。这个兔子，最后你知道它怎么脱困的吗？它停了两次，最后它看到一片树林，一进去，那只黑的就坐在树林外，不进去。你再追追看，只有它能够在树隙跑来跑去，那只狗搞不好就撞来撞去哦，真的猎狗就不进去了。我们读易经，也有进入丛林是危险的，因为在抓一只鹿，对不对？要是没有猎人带领，搞不好迷失在原始丛林。这三个都很棒，所以容我在易经旁边再加一只小兔子。
好了，最后对这两层（心台文／主体位），还有一句话。台面都在问合法性，我读了几篇很棒的论文，才发现西方人心中有自然法。合法性的上面是自然法，这跟佛教贴得很近哦。可是讲到这边，我们在这个课堂上有一次，那个王芝芝师姐就讲现在人类民主制度，左派右派，极左极右，他们都会要求合法性，然后她说她的老师跟她讲，上面就是自然法。她特别把我叫到前面来，就在这边黑板画给我看，我就说：“这个上面，肯定是主体。”我有没有讲错？这个时候，旁边一位信教的说：“是上帝啦！”我一点都没有惊吓，我就只能够静静的看着他，平常还蛮有学术态度的，这个时候他一叫……还好我们有让，是不是？有感觉吗？
我刚刚一直在讲这个上下两层（心台文／主体位）的关系。天命、主体，要配天振作、实践，而命运是人自己打造的。你怎么面对主体、中道？你活在上面，他是他，你是你，中道会找到他自己的出路，不需要庸人自扰。现在或许需要一点保育的帮助，但整个大自然的潜力你看得到吗？整个大自然生命的潜力都被我们异化成力跟量，走多数路线就是量，然后权力、财力、知识力、媒体力、公关力都是力。力在大生命前面、自然的前面，是不是异化的东西？是不是？所以这堂课，我自己起伏还蛮大的，有的时候你们不知道我到底发生什么，可是我不得不说老天没有打瞌睡，只要你坚持一辈子，肯定祂总是陪着你。已经八个多月，一堂课一堂课下来，不容易。你因为什么事情而没有来上课，我因为什么把这件事情看成最大的事情，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命不太一样。我没有贬损的意思，不要以为大家走得很近，连陌生人可能还比较熟，因为心里面还保存一份期待的心，熟人就有可能是认定，那是最残忍的动作。你也不要认定自己，不管今天以前活的怎么样，每天中道，同样的早晨，稍微有点不同的大自然，祂还是跟你报到，所以读易经就是了解生命。
我们最后要谢谢丁亮老师，帮我们准备了文字学的资料，我已经这样子一叠了，虽然我运用得不够充分，但是有几次整理，我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你会发现我有几次整理都不一样，不是按照一定的方法来整理，他的素材就会教你不同的进路去走。当然也要谢谢我们奉元书院，这么多同门大家很用心的把教室准备好。
已经结束了，哦，有了！我想到了！就是每次小艾到我们家来，走的时候，她现在已经学会再见，你会期待。我们建筑系，把设计交出去的时候，才是真正认识这个设计该怎么做的时候。如果你能够加把劲，把整个设计过程想到的缺点，哪里塞了棉花，哪里空虚一段，设计都盖出来了，你还是继续的延续——终则有始，在结束的时候是更好的开始，当然最好确认“乾知大始，坤作成物”。所以小艾给我们的启发，我也不是硬要去穿凿附会，每一个小生命的来到，就是对一个小家庭最深最大的祝福，学习成长原来该有的样子。
（慧痴整理）